新华社北京4月5日电 瑞士信贷银行（瑞信）4日在瑞士苏黎世最大室内体育馆内召开最后一次年度股东大会。面对大小投资者的怒气，瑞信董事长阿克塞尔·莱曼为这家老牌银行在其治下走向破产边缘、以至被匆忙接管的困境致歉。

“我真心感到抱歉。我们没能再阻挡持续多年的信任流失，让你们失望了，我为此道歉。”莱曼对股东们说。

包括董事长莱曼、首席执行官乌尔里希·克尔纳在内，瑞信决策层人员均出席了这场股东大会，在匆忙被瑞银集团（瑞银）接管16天后，直面股东们的愤怒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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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瑞士卢塞恩拍摄的瑞士第二大银行瑞士信贷银行（瑞信银行）大楼（2月13日摄）。（新华社记者连漪摄）

瑞信167年前由瑞士大亨阿尔弗雷德·埃舍尔创立，在瑞士是仅次于瑞银的第二大银行，也是全球银行业监管机构认定的30家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之一。然而，瑞信近年来屡屡曝出金融丑闻和重大投资失误导致巨额亏损，加上今年3月初美国两家区域性银行关门等危机引发的连锁效应，这家“百年老店”股价暴跌，最终行将崩溃。

瑞士监管机构紧急干预，推动瑞银于3月19日同意以30亿瑞士法郎（约合33亿美元）收购瑞信，并由政府注资救助，以避免瑞信破产引发欧美金融业更大震荡。但这场收购由监管机构紧急授权，未按照正常程序经过股东会议批准。

莱曼向股东解释说，这一安排实属无奈之举，“最后只剩两个选择：接受收购或破产。”如果放任瑞信倒闭，“不仅对瑞士，对全球经济而言都是灾难”。

3月16日，在瑞士日内瓦，一名男子走过瑞士第二大银行瑞士信贷银行。（新华社记者连漪摄）

莱曼2022年1月才接任瑞信董事长一职，本被指望能让瑞信摆脱近年一系列丑闻的负面影响。按照他的说法，尽管“直到决定命运的那一周开始之前”他仍坚信瑞信可以渡过难关，管理层也试图力挽狂澜，但“救不回来了”。

“我能理解那些因为事态发展承受失望、打击和影响的人感到痛苦、愤怒和震惊。”莱曼说，他和其他董事会成员不会再寻求连任。

在股东大会召开前，瑞信说它已从拟定议程中撤销几项提案，包括解散管理层和发放一笔关联银行重组计划的特别红利。

这是3月16日在瑞士日内瓦拍摄的瑞士第二大银行瑞士信贷银行大楼。（新华社记者连漪摄）

许多持有瑞信股票的投资者损失惨重，毕竟，瑞信股价2021年2月还是12.78瑞士法郎，可是按照瑞银的收购协议，每股只能折价0.76瑞士法郎。

“我很愤怒，我损失了1万瑞士法郎（1.1万美元）。数目不太大，但也够呛，这对我们的家庭来说也是一大笔钱。”斯特凡·登茨勒含泪告诉法新社记者，“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所以我要来参加这场大会。”

不仅股东们愤怒，政治调查机构gfs.bern所作民调也发现，大部分瑞士人不支持瑞士联邦政府动用紧急权力推动瑞银收购瑞信的做法。

瑞士总检察长办公室2日证实，已就联邦政府干预举措启动刑事调查，以确认政府官员、金融监管人员和两家银行的管理层在其中行为是否违反瑞士刑法。（沈敏）